“是,我知道,可是我就这个脾气,我,我努力。”
我偷偷在自己大腿上扎了一针,尖锐刺痛之下我恢复了许多清明,摒弃杂念奔着一气呵成努力。
历经整整十四的埋头苦绣,我终于赶在明日周太守寿辰之前绣完了这幅芙蓉福寿图,熨烫装裱完青姨翠姨对我大加赞赏。
我立即叫了一辆马车,打算亲自护送绣画给周太守的三位女儿送去,要上车时翠姨拽住了我,“青棠啊,让你青姨去送吧,我求你件事儿。”
翠姨一脸闷闷不乐,我答应了她叫青姨代我送去。
“翠姨什么事啊。”我见马车走远了说,“我们进绣坊里面说。”
“哎。”翠姨重重地叹了一声,然后眼泪汪汪地看着地面,“不瞒你说,我有个女儿叫明月,跟你一般大却没有你一般的睿智。”
当初青姨翠姨能毫不犹豫地收留我,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我们都曾身在风尘。
青姨翠姨年轻时曾是花女,所呆的风月坊就在紫辉城再往南一些的南阳城中,容颜老去后自我赎身来到这里结伴安了家。
风尘女子怀孕生子是件极具勇气与艰辛的事,谁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儿一出生就低人一等,我立刻就对眼前的翠姨起了敬佩之心。
“翠姨,她是你一手养大的吗?”我问。
“不,我不会让她一生像我一样人尽可夫,老后孤苦无依,我把她送给了个平常的人家,现在是太守府里的乐师。”说到这儿翠姨哭了。
“嗯,乐师地位虽低,到底是个正经的营生,那您苦恼什么?”
翠姨抹了一把眼泪,“我苦恼的不是因为这个,我愁就愁在她老大不小不不愿成婚,原来是看上了个太守府的一个小厮,一直与他暗通款曲,如今还怀了身孕。”
也许是两情相悦,也许是身不由己,不敢公开的原因总是有着意外的理由,我的孩儿何尝不是个意外呢。
我看着翠姨声泪俱下的样子,心口渐渐揪疼,她是个爱女心切的女人,孑然一生只留有这个骨肉可以惦念,我的骨肉呢?他现在怎么样了?
“因着肚子小平常又细心穿宽大的衣衫遮着,快临盆了也没人看得出来,可是,可是就在今早我去看她她说肚子阵痛,我怕她挨不过今晚,明天还要在太守寿宴上弹琴呢,倘太守发现她与下人私通,必定要了命,这可怎么办呢?!”翠姨急得大哭,紧紧地抓住我的手,“我虽会弹琴但是年事已高身形走样,只有求青棠你……”
我明白了,翠姨是想让我代替她女儿弹琴,秘密怀孕生子是何等惊险我有亲身的体会。
“翠姨,您别说了我去。”我当即答应,“您给我领路咱们现在就去太守府。”
“谢青棠姑娘,你的大恩……”翠姨要给我跪下我吓得赶紧扶住她说,“翠姨,没有你的帮助我早就饿死街头了,这点小事算什么,我体谅你为母的心,所以快走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翠姨带着我抄近路一路小跑来到太守府,和偏门看门小厮打了个招呼就把我领进了一间大大的厢房。
屋里有许多人,各个怀抱各种乐器在练奏,翠姨悄悄地到个不起眼的角落拉起一位绿衣女子往另一个方向走,我紧跟上前。
我们来到个茅厕,翠姨示意那名女子向我下跪,“谢青棠姐救命之恩!”
我连忙制止,“明月,快换衣服吧。”
我与那与我身形相似的女子换好了衣服,问她,“什么琴曲?”
女子答,“是三琴一箫合奏〈任逍遥〉”
同一首曲目每个人弹出的音色和意境都不同。三琴合奏就好弹多了,混在一起不易听出个人弹奏有了变化。
“你给我说说身边人的样貌和情况,还有明日之前还要演练几次?跟我交代地越细致越好。”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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