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宾馆房间的床上，齐沉下潜心神熟络的进入到脸谱空间之内。
无论多少次来到脸谱空间，他依然会被这些看不见尽头的脸谱所震撼。
到了今天，齐沉更是深刻认识到这个空间所蕴含的潜力绝对超乎所有人的想象，倘若每一张脸谱都代表着一个不同的诡异。
那么如果这些脸谱都觉醒了，他的实力究竟会达到一个怎样的地步？
但他更忧心一点，现在他已经察觉到相比起过去的自己在性格心理等方面有了一些变化，虽然不明显，可却切实存在着。
毫无疑问，觉醒的脸谱越多，他的性格受到的影响也会越多。
到了那个时候，他还算是他吗？
或者...他还算是一个人吗？
未来变幻莫测，齐沉也并不清楚事情会朝着哪个方向去发展，一味的陷入对未来的惶恐也并非是一件好事，相比起担心这些，他还是更加愿意把目光放在当下所踩的路上。
走到记忆里熟悉的那一面墙边，面容清晰的霸王和冢虎脸谱在齐沉的意识体到来的刹那便同时从墙上飞了下来，一眨眼的功夫都凝实成了诡异的形体。
一个是面带怒容的灰白色壮汉，一个则是面相阴骘的白袍文士。
不过齐沉的注意力则是投向墙上的一张脸谱，一张相较其他脸谱面上迷雾要淡上几分的脸谱。
“你来得真磨叽啊，小子。”，冢虎绕到齐沉身边，语气依然是那么的让人冒火，不过好在齐沉差不多已经习惯了冢虎的作风，对这种言语上的刺激已经可以做到毫无波澜。
他专门抽出时间来到脸谱空间可不是为了和冢虎面对面斗嘴的，而是想要知道更多的信息，更多的关于他自己和关于脸谱空间的信息。
“你为什么能够吞噬那些未觉醒的诡异？”，齐沉开门见山，沉声向着冢虎发问。
在三号城齐沉也学习了不少关于诡异的知识了，自然诡异之间有的时候也会发生不同诡异互相吞噬融合变得更强的情况，但是从未有过记载说明诡异行者也能做到这样的事情。
除非...诡异行者已经发生了失控现象，直接变成了诡异。
但既然都变成诡异了，那么自然也就不能再算作是正常的情况，也完全没有了参考的价值。
而面对齐沉严肃的提问，冢虎阴恻恻地笑了几声，而后以一种极度感慨的语气说道：
“我说，都到现在了，你难道还把自己和那些所谓的诡异行者划等号吗？”
意识体存在形式下的齐沉唰地一下就把两条眉毛皱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冢虎摇晃着脑袋走到霸王身边，而始终沉默不语的霸王也用他那张黑白分明的霸气脸谱缓缓对准了齐沉。
“难道你真的觉得...自己的内心存在着和我们俩吻合的一面吗？”，冢虎绕了一圈之后又走到了齐沉意识体的跟前，白色的脸谱充盈满齐沉的整个视野，更让他清楚地看见了这张白面脸谱上所写满的戏谑。
“或者说，你认为你的内心有这么多面？”，冢虎大笑了起来，抬起一只手臂指向身后那挂满了无数脸谱的长墙。
按照这么多年联盟的研究来看，诡异行者所觉醒的诡异基本上都是反映了诡异行者心中某个方面的。
这是数十年的研究总结，不准确的概率相当之低，虽然严格的来讲肯定也存在误差，但起码到目前为止联盟档案中的所有案例都是吻合这一规律的。
齐沉此前尽管对霸王和冢虎的存在是否符合这一规律感到疑惑，可在感受到自己已经被诡异影响之后，他也就没有再过多的去考虑这方面的内容而是默认了。
但现在被冢虎一口道破，他才又察觉到一个此前被忽略了的地方。
如果他还能觉醒更多的脸谱，那么难道这些诡异都是他内心隐藏一面的反馈吗？
精神分裂的人也做不到这个程度吧。
“你从根本上与那些被称作诡异行者的人就不一样。”，冢虎不再掩饰什么，而是用无比认真的语气强调着说道。
“只要时间足够，这片空间之中的所有力量最终都会归属于你，你明白吗？明白你到底拥有怎样的潜力了吗？”
齐沉一声不吭，静静地听着冢虎的话不知道该继续问些什么，思考了有那么一会儿之后方才又提出另一个问题。
“这些脸谱的觉醒顺序...是被设置好的吗？”
齐沉话音落地，霸王与冢虎都齐刷刷盯向他，回答的人依旧是冢虎。
“当然没有什么顺序。”，冢虎的身形轻飘飘地浮到了半空之中，在齐沉头顶不断盘旋，“起码我不认为有什么顺序。不过你小子的运气不错，第一次就让霸王觉醒了。
“这片空间的诡异虽然多，但也不是每一个诡异都像我们俩这样强的，更强的当然也有，更多的也都只是一些普普通通的存在。不过比起外面那些所谓的诡异行者来讲，空间中的伙伴们儿的能力也都还是挺不错的。”
眼见话题又要被冢虎拉扯到其他的方向，齐沉猛地回过神想起最核心的一个问题。
“等等！你还没说为什么你能够吞噬那些未觉醒的诡异？”
“谁告诉你是我在吞噬了？”，冢虎玩味一笑，“我不过只是一个搬运工罢了。你莫非以为让我们觉醒是一点代价都不需要付出的吗？这未免有些不符合守恒规则了吧。
“霸王的觉醒源自你自身的精神力量，我的觉醒则源自与你和霸王结合之后更胜一层楼的精神力量。但这差不多是你作为一个人类所能够达到的极限了，想要让更多的诡异觉醒，当然就得需要从其他地方获取资源，这很过分吗？”
“吞噬那些未觉醒诡异的不是我...”，冢虎从空中忽地落下，一手轻飘飘搭在齐沉的肩上，“我只是暂时在代替你...帮助这片空间使用这项能力罢了。
“否则...还怎么让更多的伙伴也苏醒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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