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着。”大爷拿出了充电器。
“谢谢啊。”
我诚诚恳恳把充电器接过来。
“大爷，您是不是要查监控？您快查吧，我不是小偷。”我边说着边去找插座，“哎大爷，插座呢？”
“你是不是上九楼去了？”大爷冷不丁开口。
“九楼？对啊，您也看到了，我拖着小推车上去的。”半天，我才在电壶后边找着一个旧黄色插座。
“你可不兴胡说！”大爷声音提高了些，让人忍不住一惊。我生怕自己哪里惹到了大爷。
我摸不清大爷突如其来的暴脾气，有点蔫问他：“大……大爷，哪里不对吗？”
手机成功冲上电了。
57％的电，我的破手机其实不是没电，而是自己闪退黑屏直接关机了。
往往这时候得充电才能开启。我琢磨着该要换一部新手机了。
今晚一定得加班了！
我心里暗暗下定决心，目光这才注意到时间。
四个小时！
寒从心生。
在停车场里我取消最后一个订单看到的时间明明才七点。
“大爷，你说我在停车场里呆了多久来着？”
“你晓得九楼发生什么事了么？”大爷急了。
越恐慌越暴躁，我冲保安大爷怒喊：“我问你，我在停车场呆了好久？！”
“几个小时了！”
“明明是七点，怎么一下子就到了十二点？”
那大爷颤抖着抓住我的袖子，“九楼早就空了，一个星期前最后一户人也死了！”
鸡皮疙瘩从头起到脚，“不……不可能！”
最后一户人一个星期前就死了。
今晚不就是他们的头七嘛？
小男孩惨白诡异的笑唰挨近眼前，手中手机没拿稳，啪嗒一声屏幕朝地。
我没赶紧捡，只是对着大爷说：“监控！监控！大爷，你不是说查监控吗？九楼，九楼的监控！”
大爷被我推得踉跄，我没给他时间发愣，催着他打开了监控视频。
跟着我上楼的小年轻。
他那看我按上九楼电梯按键时露出的怪异眼神和表情。
纳闷许久的原因竟然是这个，我心里起了埋怨，埋怨他怎么知道实情也不告诉我。
监控在保安大爷熟练的操作下，监控被打开。
这栋住户实在是稀少，一天调下去来来回回就是寥寥几人罢了。
很快就调到我来送餐的时候，我还记得，是在六点半多一点时间找到的停车场尽头。
那会儿我正找着楼梯。
画面切到了电梯口，我正推着叠着二十盒的轻食外卖进了门。
奇怪的是，从始至终，我都是一个人。
不可能！我惊悚的说不出话来。
当时站在我旁边的还有一个去五楼的小年轻！
他在看到我按了九楼电梯键时还看了我一眼的，我绝对不可能记错！
我一路看下去。
镜头下，我好似有意避让着什么，把小推车推进去后，还侧头跟着旁边的空气说话。
“我的天老爷，大爷，我跟你说。跟我上电梯的还有一个小年轻。怎么这会儿我看不到他了？”
“你别唬人，你看监控里头有没有人？”
我把进度又调回去，细思极恐的画面又让我重温一遍。
“大爷，我发誓，我觉没有一句，不对！半句！我没有半句话是唬你的。你瞧，我还往旁边说话了。当时那小年轻就站在我旁边！保安大爷，你可要相信我！”
我急了，这会儿工作赚钱什么的早已经被恐惧占据。
“小伙子，你八成遇上了……”保安大爷的话自动在心里补全。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八成是遇上不干净的东西了。
“继续……继续看看下面的。”
我咽了口水，“大爷，我不是小偷，你不信看接下来的视频。”
监控中，我确实到了五楼。
不寒而栗的是，五楼电梯门打开时，一个小孩进来了。
他穿着西装，脚下一双皮鞋，头发也被梳得锃亮，宛如民国小公子哥的模样。
这不就是我九楼遇上的那个一直咧着嘴怪笑的怪小孩嘛？！
“这……这小孩！我当时根本没看到他。他又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我冲着大爷说道。大爷也瞪大了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共鸣到我的恐惧了，还是知道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我不敢多言，因为接下来的监控让我更加害怕。
九楼电梯门一开，密密麻麻的人排在电梯门口。其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他们低着头，就像没有生命的机器人一般。
诡异而瘆人。
那时的我竟一个人影都未瞧见。
见我出来，他们就像事先安排好一样，机械而整齐的排散出一条道来。
原来这就是让一出电梯更觉得寒冷的原因！
天气很闷冷，我却满额头冷汗。
电梯门关上了。
九楼楼道的监控是坏的，但902正对着电梯，电梯的监控完全可以照到门口。
跟现实时间一致，约摸十分钟过去后，电梯门再次被我按上来。
电梯门打开，里面的灯也顺势照亮了902的门口。
我揣着小推车往电梯里走。
看着看着，心里愈来愈觉得不对。
我将影像调回电梯打开时，再将我身后放大。
空的！902门口是空的！
“外卖……外卖去哪了？”
我此时一定面如土色，无措盯着大爷不敢再说话了。
突然，保安室的门被人敲响了。
咚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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