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松具体干了什么事，还得等到撒尿牛丸做出来之后再说。
毕竟撒尿牛丸是今天晚上的事。
晚上营业结束，杨松从冰箱里取出已经凝固成白膏状态的清汤。
“像汉白玉，这也太漂亮了吧？”众人惊讶。
杨松把最上面的那一层浮油挂掉，把剩下的清汤倒入锅中重新烧开。
等到的过程中，杨松挑了两个大大的鸡蛋，取出蛋清。
他取蛋清的方式很特别。
捏着鸡蛋在汤勺上颇有技巧的磕了一下，蛋黄掉入碗中，余下的蛋清放入另外的碗里。
泾渭分明，就在一个巧字。
蛋清搅拌均匀，汤也烧开了。
杨松抄起汤勺不停地搅拌高汤，趁机把蛋清全部倒进去。
“为什么要加蛋清？”赵幸运问出了大家的迷茫。
没人回答他。
“陈明哥，你知道松哥为什么往里面加蛋清吗？”赵幸运不死心。
这锅清汤，杨松花了那么多的心思，势必一举一动都有深意，他想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陈明不屑的瞥了他一眼：“你连这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赵幸运很诚实，并且不觉得丢人。
陈明也不知道，但是这不妨碍陈明能装。
“明哥，你知道就告诉我们呗。”孟世佳也很好奇，“那么漂亮的一锅汤，加了蛋清进去，就有蛋花了，这不好看啊。”
作为京城纨绔，孟世佳是吃过开水白菜的人，他知道这清汤就必须做到清润如水才好。
沈怀昭也很好奇，但是她没问。
陈明不肯说，孟世佳只能找亲姐姐打听。
“闭嘴，看下去。”孟诗涵其实也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只要看下去，就能知道答案。
实在看不出来，等杨松把菜做完，肯定会告诉她。
把鸡蛋清搅拌进去，杨松把火调得稍微大了点，然后就不管了。
他开始悠闲的做撒尿牛丸。
有多悠闲？
“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蓝精灵……”杨松哼着歌儿，一颗颗浑圆滚实的撒尿牛丸做了出来。
不远处的清汤，表层浮起了絮状物。
杨松把火调小，更多的絮状物从锅底升腾起来，在锅边聚集。
杨松就拿着小漏勺在旁边收拾。
蛋清的吸附力很强大，能够把清汤里最后的那点细微的残留吸收干净。
杨松小心翼翼的把蛋花捞起来。
这个过程可以被称为扫汤，是清汤的最后一步。
“真的像清水一样。”
“接下来是要用清汤煮撒尿牛丸了吗？”
陈明和赵幸运对着头讨论。
杨松道：“当然不是。”
这种清汤不能用来煮撒尿牛丸，煮了汤就不再清澈，味道也会大打折扣。
杨松拿了一个砂锅过来道：“清水和清汤以一比二的比例来煮丸子。”
煮好丸子，再用最纯正的清汤来盛放。
“可以吃了。”
这次，杨松给他们每人分了六个散尿牛丸。
“一口汤，一口撒尿牛丸，就这么吃。”
不再需要任何配菜，牛丸和清润如水的汤是最绝妙的搭配。
陈明第一个把丸子吞了丸子，唇齿咬下的那个瞬间。
呲！
这丸子简直是爆汁儿，嘴巴里全是虾肉甘甜鲜美的汁液，隐隐的还带着丝丝苦味儿，紧接着牛肉厚重的滋味和那丝苦味融合在一起，浓香在此刻更加张牙舞爪。
他本来打算嚼着丸子，喝上一口清汤，没想到根本张不开嘴巴，口腔里全是爆汁儿。
陈明第一次连“好吃”两个字都不愿意说，他不舍的张开嘴巴。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撒尿牛丸，让人吃到嘴里了，不忍说话，就怕嘴里的好滋味逃掉一丝半分。
“再喝一口汤。”杨松提醒道。
他这个时候很放松，也很享受。
大家的吃相，都在用事实告诉杨松：松哥，你成功了，太厉害了！
陈明没用汤勺，直接端起碗，嘴唇稍稍开了一条细缝，抿了一口清汤。
清汤下肚，仿佛阳春白雪，又仿佛一股清流自灵台冲入四肢百骸，枯木逢春，心神清明，浑身像是老树长了叶子开了花，飘飘欲仙。
“这汤，到底是什么神仙汤？”孟世佳刚张开嘴，就又立刻捂住嘴巴。
陈明的做法是，吭哧吭哧，接连喝了三四口，趁着这一片鲜美，大快朵颐，干掉了两个散尿牛丸。
清汤像是在他们的味蕾上开了满园的繁华，撒尿牛丸就是花开结果。
赵幸运表示，这碗撒尿牛丸，他能吃一辈子。
“以后，我每天都要吃散尿牛丸！”
太好吃了。
好吃到那种程度？
赵幸运如果知道自己哪天什么时候挂，他人生的最后一餐，希望就是撒尿牛丸。
“我要带着撒尿牛丸去死，每年清明忌日，都要子孙后代给我上供撒尿牛丸！”
真是绝了，好像他已经谈过恋爱、结过婚了。
孩子都没有，已经惦记着后世香火。
吃货发起疯来，生死根本挡不住。
杨松很无语：“你们也看出来了，这道菜太麻烦了，没办法每天都做。”
他从菜市场回来，就开始准备，到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
“花费了差不多十个小时，才做出来。”杨松感慨：“其实这锅清汤还是差点意思，我应该准备十二小时才对，那样才是真的完美。”
正在热衷舔碗的赵幸运和孟世佳齐齐抬头：“松哥，这还差点意思？”
杨松很遗憾：“第一次吊清汤，手法不够熟练，就这样凑活吧。”
沈怀昭把嘴巴里含了半天的勺子也放了下来。
孟诗涵是老板娘，撒尿牛丸比别人多了两个，这次是杨松光明正大的照顾媳妇。
她吃完的最晚，这次也有些忍受不了：“还能怎么好吃？这已经很好吃了。”
孟世佳连连点头：“我吃过开水白菜，里面的汤，和你这个差不多。”
孟诗涵也点头。
他们姐弟吃的开水白菜，还是京城御膳房主厨的拿手好菜。
御膳房，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御膳房，而是一家酒楼，专做宫廷菜。
主厨就姓蔡，名字叫做蔡百味，据说是从小就学厨，还不会说话，就已经会做菜了。
也是京城厨师圈里出了名的天才厨师。
杨松上一次去的匆忙，没能去拜会，还很遗憾。
不过，他转瞬想想，反正以后是打算把百凤阁开到京城，总有见面的时候，也就不记挂了。
“百味大厨的开水白菜，里面的清汤和你做得还是有区别，但是就味道上，你们两个之间没有差距。”孟诗涵肯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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